殺人計畫/My Whispering Plan
台 2002 35mm Colour 146min. 瞿友寧 Chu Yu-ning
金馬影展手冊第 16 頁/台灣新勢力
「真言訴諸文字,必須與事件相連;不能是陳述句。要由巫師
以書寫、動作完成,同時產生效力。」喔,這是地海裡的東西,
不過妳不妨看看,後面也許我們會用到。
這是描述十二歲情誼的故事。十二歲的青澀,有比二十歲的混
亂還要精彩嗎?好像有。
看這場電影的時候,無限多的心情起伏在我身上;不,我國中
的時候當然沒有這些事件。我想到的是我前女友。這沒有甚麼
太大的不同,片子裡也有一段,是她們偽裝成女同志,要嚇跑
前來追求的野狗。很多女生間的情誼是很模糊而曖昧、也可以
是情人的。我前女友跟她高中同學就很像。喔不,不只是女生
間的情誼,這種事情也會在男生間發生;妳沒有去看昨天的那
部「模倣犯」嗎?
十二歲的青澀感情。她們的關鍵改變點在於珍的強烈佔有欲。
「佔有」是付出的極致表現;正因為太過極致、太過純粹,所
以變得危險。我自己也是個佔有欲強烈的人,看著劇情推演,
讓我想起當年跟前女友的點滴。我能體會,我完全能體會。
在這部片子裡,導演用了許多模糊的鏡頭 — 水中的倒影、刻
意的失焦,看得我好難過。那是刻意的忽略,那是付出了而沒
有回應,那是遠比仇恨還要錐心刺骨的冷漠。很好,這我也嘗
過。
記得我最前面寫的東西嗎?現在我要告訴妳,真正在這部片子
裡佔有決定性地位的,稱之為「筆仙」。
筆仙有很多很有趣的象徵;筆仙通常得由兩個人一起召喚,然
而兩個人都不能確定是真的請到筆仙了,還是對方在亂動?那
是一種徹底考驗默契跟信任的事情 — 超然到這個考驗的結果
沒有人真的知道。
另外一方面,筆仙在技術上,也是一種書寫跟繪製;特定的動
作、特定的儀式、特定的語言。筆仙沒有描述句,所有的過程
其實都具有其效力、或稱「作用」存在。
牧師可以把清水變聖水,意志力作用下的雙手,所書寫繪製的
每一筆也同樣威力強大。妳看到最末那一幕,牆壁上的東西了
嗎?(沒有的話表示妳離開座位太早了……自己回家檢討一下。)
故事的結局不是美好的。難道人們真的不懂得珍惜嗎?難道人
們不知道沒有甚麼事情該被當成理所當然嗎?
以下的部分,來自導演訪談。
水,片子裡屢次出現水。甚至珍的房間也充斥著水。水如女人,
澄澈而混濁,流動而易容,難以捉摸。既濕且黏滯,如感情,
總是在上下壓迫之中存在而不穩定。這水的變遷,又跟另一個
部分相呼應 — cosplay 。
Cosplay 本身既是一種存在,也是一種裝扮。人們相處之時,
也是像這樣的,既是單純存在,又是複雜的偽裝,或扮成對方。
數度出現的天使亦在扮裝,然而妳根本不知道,她到底是甚麼
身份。也許是路西法,也許是路過的靈魂;籠罩在不安;不可
信任的氣氛當中,妳甚麼都不知道。
流浪漢也是另一個被提出來的表徵;前半段的流浪漢,是一種
不安定的危險因子,是嫌疑犯,是恐懼。後半段的流浪漢,幻
化成維護原有環境的力量,在被侵犯之後一邊發著抖,一邊想
要讓既有的空間、既有的關係保持平靜而不被打攪。
然而縱然再努力,總是有不可抗力出現。怪手的出現把房子強
制拆除;另一半的變心,又有誰能夠挽回?
題外話,電影中,有出現一幅法版的碧海藍天的海報喔!另外,
電影的音軌不甚穩定,據說導演會再去看看到底是哪兒出了問
題,象徵肅殺氣氛的綠色畫面也會再做亮度跟對比上的修改,
所以大家可以再去看一次....(笑)
(‧‧‧。。)